股灾亏600万,他俩却从车库造出世界500强金士顿

“灾难是上天给你的礼物。”

这句话,用在杜纪川与孙大卫身上再合适不过。

1987年的美国股灾,让步入中年的他们一夜倾家荡产。之后,他们被逼迫、激发,重新开始,创立金士顿(Kingston)。自1996年凭借13亿美元的营收成为全球第一大DRAM(动态随机存储卡存)公司后,金士顿业绩单屡创奇迹:

每年营收超过65亿美金;

占据全球DRAM市场近60%的份额;

员工人均创造收入高达100万美元;

坚持不上市、不融资、不贷款,活成了世界500强中最强悍的私企

……

对很多人而言,金士顿既是美国科技界一个令人向往的“乌托邦的理想国”,也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“奇葩公司”。

两个男人

加州芳泉谷街头,常会出现这样一个场景——一位长相斯文、气质优雅的中年男士,把法拉利往路边一停,径直走向蹲坐在街边的流浪汉,与流浪汉握手打招呼后,他往旁边随意一坐,跟他们聊起天来。大约一个小时后,他掏出二三十美元给流浪汉,与其告别。

这位男士名叫杜纪川。

太多富豪会对乞丐和流浪汉避之不及,但在杜纪川看来,流浪汉也可能只是因为人生中一段时运不济才流落街头。

“我和孙大卫当年也曾破产负债,若不是后来东山再起,现在说不定也会坐在街边。”

杜纪川口中的孙大卫,与他是朋友,是知己,更是相伴近30年的事业伙伴。

二人相识于球场,年纪虽相差10岁,但都是骨灰级篮球发烧友。彼时,杜纪川在美国做房地产销售,而孙大卫是一名硬件工程师,兴趣相投的两人经常相约打球。

一次,孙大卫无意聊起:“销售一块主机板要2000美元,成本却只200美元,获利实在惊人。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。杜纪川心里盘算了下,说道:“干脆你设计板子,我负责销售,如何?”

收拾好杜纪川家的车库,两人就开始捣腾起美国梦,创办了专门做存储的公司——Camintonn。当时正是美国经济喷发的高潮期,跟随经济大势,Camintonn发展很迅速。三年后,Camintonn被美商AST以600万美元的价码收购。

1985年,杜纪川和孙大卫各自就挣了300万美元。两人欢天喜地地将所有家当交给孙大卫的一位股票经纪人朋友后,打算就此过上安逸闲淡的生活。

然而,灾难来了。

1987年10月17日,美国股市在屡创新高后突然崩盘。道指一天跌幅高达22.6%,股票从上百块跌到几块钱。几小时内,美国股票总市值蒸发5000亿美元,相当于全年国民生产总值的1/8,很多投资者全部赔光,杜纪川和孙大卫也不例外,一天之内,他们从百万富翁变得一无所有。

一场股灾亏600万美金,他俩却从车库造出世界500强成为难兄难弟的杜纪川与孙大卫,瞒着家人,每天早上仍准时出门,他们相约在咖啡店聊天。“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,但是,路还是要走下去。”两人互相勉励。

几经商量后,他们决定再次创业。苦无资金的杜纪川,在家中抽屉里东翻西找,最后在车库中找到2000美元,这就是成立金士顿(Kingston)的初始资金。

谁能想到,华尔街股市崩盘反而成了他们实现美国梦的开始。而这2000美元,竟能让金士顿在成立10年之后,成为营收10亿美元的企业。

“坐着就把钱赚了”

当时,计算机快速发展,金士顿搭上了快速成长之路。到1996年,仅有杜纪川与副总裁孙大卫的两人公司,凭借13亿美元的营收成为全球第一大DRAM(动态随机存储卡存)公司。一时,杜纪川和孙大卫在华人圈中享有盛名。

金士顿的冉冉升起,引来资本大鳄的注目。

1996年,日本软件银行以14.4亿美元的价格,买下金士顿所有股权,让杜纪川与孙大卫当职业经理人继续经营。2000年,软银因扩张过度,遇上网络股灾,资金陷入窘境,软银只付了11.4亿美元给杜纪川和孙大卫,欠款3亿美元。

杜纪川和孙大卫商量后告知软银:“3亿美元不要了!”

软银董事长孙正义表示哑然:“你们真的这样决定?”

两人这样做并不是没有理由——当初他们把金士顿卖给孙正义时,因为对方急于得标,因此开了天价。

“其实这未支付的3亿美元就相当于多出来的钱,所以没必要让合作对象受苦。”

因资金链断缺,孙正义无奈决定将金士顿的股权卖掉,而买股权的人正是杜纪川和孙大卫。难以相信,孙正义只用5亿美元,就把金士顿卖回去了。和最初的价钱相比,杜纪川和孙大卫一来一往大赚了6.4亿美元。

“我当时可以把金士顿卖给任何人,但这样杜纪川与孙大卫就必须离开。”

正是当初少收3亿美元的善意,才让孙正义最后做了这个“亏本”的决定。之后,金士顿迎来快速发展期:

2006年,营收高达37亿美金,创金士顿20年历史最高营收纪录;

2007年,营收高达45亿美金,再创新高。

还有一个故事,发生在1996年。当年,金士顿营收比1995年增长了49%。12月14日那天,杜纪川和孙大卫拨出1亿美元给员工当做红利,这引起了全球科技圈的轰动,成了圈内争相传颂的佳话。

那1亿美元,平均分给员工,每人能分到超过20万美元。很多员工拿了这笔“意外之财”,立刻在洛杉矶周围的好地段买了房子。杜纪川与孙大卫因此被封为全世界最慷慨的老板。

“金士顿是‘小而美’的私人企业,利润完全不用给外人,只需照顾员工。”

一场股灾亏600万美金,他俩却从车库造出世界500强致胜秘诀

在外人眼里,杜纪川与孙大卫性格迥异。杜纪川爱开超级跑车,而孙大卫开一台空调坏掉的货车,好几年都舍不得换。杜纪川戴无框眼镜,仪态斯文、言行举止优雅如同欧洲绅士,孙大卫则是一件POLO衫走天下,烟酒不离手。

不过,他们从不为钱争吵。“我们每次意见不合,也就两分钟。”孙大卫说。

一个疑问是,全世界的内存条都是一样的标准,一样的生产方式,他们凭什么能做到全世界第一?

其中,管理是其不可或缺的原因之一。

杜纪川和孙大卫向来推崇“孔孟”式的人性化管理,并敢于在西方社会“憋脚”献丑。他们融合东西方文化,奉行“尊重、忠诚、弹性和正直”,从不采用MBA或现代企业管理中关于人事管理和绩效考核的严苛办法,除了工厂生产线排程及财务规划两个领域外,金士顿几乎是一家没有“管理”的公司——员工上班不用打卡,也没有KPI,别人相信制度和管理,他们相信良心,相信我对你好,你就会对我好。

为了让员工体味到“公司是一个大家庭”,金士顿在每一季度都会把利润的5%拿出分给员工。

这样的管理文化,让金士顿成为美国科技界一个令人向往的“乌托邦的理想国”,也成了他们从不设目标还能创造好成绩的主因。所有金士顿员工都认为,在这种轻松的工作环境中,遇到再大的困难都能够克服。

熟知孙大卫的人,提到他,言语之间全是褒扬。

“我很尊敬孙大卫,在全球竞争激烈的商战环境下,很难找到像他这样特质的人。”

孙大卫从来不做一锤子买卖,他坚持与上下游,包括供应商、经销商、客户之间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。

但内存产品技术含量少,面对的却是一个急剧变化的市场,尤其是DRAM(动态随机存取内存)价格,就如同过山车一般,一日数变。所以,任何一个来自上游芯片价格的风吹草动,都会波及到位处制造下游的命运。这样一来,快速的决策与简单率直的行事风格就成了一种必需。

金士顿如何与上下游保持紧密联系?

举个例子,上游芯片厂商某种芯片的库存过多,金士顿就会考虑多订一些,即便最后市场售卖有亏损,他们也会这么做,且不会趁机向芯片厂商砍价。所谓投桃报李,芯片厂商自然也会有回馈动作,比如,在市场不景气的情况下,某种芯片的内存组板卖不动,金士顿是可以取消订单或减少数量的,转而增订其他芯片的数量。但前提是,金士顿得维持订单的总金额不变。

金士顿还奉行一种奇怪的“寄卖”模式:渠道商只管卖货,出货归金士顿。

“绝对不要去逼迫渠道商拿货,不然他会出错。也不要去算计人家能出多少货。能卖最好,不能卖决不勉强。最好的结果是,渠道商不承担任何风险。如果因为要量的原因,最后搅乱的是整个市场,反而会因小失大。”

所以不难看出,金士顿的成功,在于它突破了传统的风险管理理念,并不寄希望于靠“价格判断”和“存货调整”来消除损失,而是以一种“相对固定的采购模式”来换取对方的“信任”,进而拓展市场份额。

此外,孙大卫创造出“销售折让”制度,帮助客户省钱。

打个比方,DRAM厂一颗晶片卖给金士顿80元,金士顿再卖给通路商100元,然后通路商卖给终端客户120元。作为惯例,通路商通常要给业务10%的佣金,也就是2元(100元到120元之间利润的10%)。可当DRAM跌价时,DRAM卖出的价格降至60元,顺之金士顿卖出价格也降至80元,而通路商卖给终端客户的价格依然是120元。这时,通路商就要给业务4元佣金(80元和120元之间利润的10%)。

这类争取大客户长久之策,很是漂亮。

如今,金士顿已是全球最大的独立内存产品制造商,每年营收超过65亿美元,占据全球DRAM市场近60%的份额。从2001年起,金士顿一直位居“全美私企 500 强”榜单,至今已攀登至前50的高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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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场股灾亏600万美金,他俩却从车库造出世界500强“灾难都是带着礼物来的。”

回顾当年的股灾,杜纪川和孙大卫感慨,如果没有那次股灾,他们就不会对人生有新的认识和规划,更不会有今天的金士顿。

【注:本文为综合文章,部分资料源于《中国企业家》、《管理学家》、华商韬略等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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